即便涟漪已平。
也再不是过去那一池无波的清水。
……
这天之后，两人之间关系起了一丝微妙变化。
从前她从未注意到的细节。
一点一点浮出水面。
这个感觉，是在一个清晨突然出现的。
她当时睡得迷迷糊糊。
隐约间感到身边男人起身的动静。
朦胧中将眼睛睁开一条缝。
昏暗光线下。
男人立在床尾，背影高大挺拔。
他倾身，捞起落到地毯上的半截被子。
为她重新盖好。
男人身影渐渐靠近，她赶紧合上双眼。
紧接着，颈窝下感到一股轻柔的力道，被子边角被仔细掖好。
她长睫轻颤，尽量让呼吸均匀，不被他发现她醒着。
直到男人走进浴室，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再到他前往衣帽间。
衣架被翻动碰撞出声响，皮带轻扣的啪嗒声，以及拉开腕表抽屉的声音。
明明都是很微弱的声音。
却吵得她心猿意马，无法入睡。
直到确定祁默已经出门去公司。
她猛地睁开眼，坐起来。
认认真真回想，倏地发现。
祁默出差那阵子，她早上醒来，被子总掉到地上。
而只要他在家，醒来时，被子总在身上。
原来……竟是因为他在默默捞被子。
……
第二次有这种微妙感觉。
是某天，他们一家人前往冯耀琴家吃饭。
天空落着小雨。
不算大，但雨丝被风吹得飘飘扬扬，很是恼人。
祁少白懒得打伞，将连帽衫的帽子竖起来，双手插兜，小跑走在前面。
祁默从张管家手上接过长柄雨伞，撑开。
手臂往她这边移了移，目光缱绻温和，示意她环住。
雨伞将两人隔绝进一方小小天地。
她的那边，漏不进一丝雨水。
而他的肩膀，晕开水渍。
昂贵精致的衬衫贴在他线条流畅好看的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