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根源的所在,没来由的心情不好不是作家的特权,可作家却能够把这份心情的郁结转化为自己精神上更大的苦难,我坐在长椅上闭了一会儿眼睛,不由自主地回忆自己过去的人生。
从末做出哪怕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大学毕业那天有很多同学甚至为「班级里居然还有这样的人」而吃惊,临到离开学校之前,还有几个男生追着要我的联系方式——但我不想被他们记住,所以委婉的拒绝之后就转身离去了。
从来都不敢将自己展示在其他人的面前,也从来都不敢踏进他人的视野,以至于这二十余年的人生里从末有任何一次被亲人之外的人记住。
我就是这样的一个悲哀的家伙吗。
越是想到这里,越是悲从中来——若是我横死于家中,恐怕要等到尸体严重发臭了才有人会发现我罢,不,也不对,催稿的编辑还是会翻来覆去的联系我的社交软件,她会发现我吗?明明和我的交流只是翻来覆去的修改意见和催稿信息而已。
大概就从这个瞬间开始,突然意识到了孤独是一件可怕的事情,我没有可以聊天的人,所以我只能把这些牢骚用内心独白的方式写出来,就好像是一个神经病一样自己和自己争论。
这么多年来一直是这样的,而让我感到一点安慰的是:我开始对此感到厌烦了,这证明我没有因此麻木心死,我还活着,还能继续因为厌烦而产生进一步的思考,这很好。
但既然如此,便要做点什么来改变。
就这么思考着,思索着,坐久了不活动感觉到了冷,用还算暖和的手捂了捂因为寒冷而有些发痛的膝盖,敦促自己继续向没有目的的远方走去,直到夜幕降临。
我目睹着街上的人从少到多,目睹着街上从偶尔有三两汽车穿行到此刻的川流不息,我走到了城市的娱乐区,这里离商业中心很近,走上没几百米就会到达购物广场,而这块区域则分布着大大小小的酒吧与夜店:夜店是夜生活的舞台,会有无数和我一样的年轻人掏出大把大把的钞票在一个个宽阔的房间里随着沉重的鼓点扭动身体协助他们刻意灌下的酒精挥发,青年男女们打着释放压力的旗号在这里爆发荷尔蒙的积攒,不出几个小时,就会有醉醺醺的女人与男人互相搀扶着走到就近的旅馆让被衣装和伦理道德拘束的躯体得到解放。
我不属于这里。
我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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