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苗、松土、除草。
因为女子高中还有园艺课,在学校的园圃里她也干过几次松土、除草的活。
上午又使手锄干过半天,再干就有些熟练了。加以可以蹲下,不用老弯着腰,虽然屁股痛,毕竟松快不少,所以进度就越来越快了。她很小心的保证质量,生怕那母女俩来检查时再挑她的毛病。所以一直控制着进度,不干得太快。
这时,有一个白发的老农从地边走过,勾起她对白发老父的思念。白发老父是她最亲的亲人,也是对她关照得无微不至的贴心人。可于小三告诉她老人家在乌拉街公审大会被枪毙的消息,她边眼泪都没敢流一滴。生怕一哭死去的老地主,招致恶毒的打骂。只有到今天一个人的机会,她才可以痛快地哭上一场,为她的老父,也为她自己!
这一哭,泪水像开了闸似的,泻进她刚用手锄翻松的垄土,有的还落到了白力士鞋的鞋帮上了。她在学校里时就有经验:白帆布帮了再一沾土,就会很脏。
而这双白鞋虽说说是于小三要她一直穿着的,在她自己心里,是替老父穿孝。
当然不愿意弄脏。便脱下来摆在地边上让太阳晒着,自己便赤着脚继续间苗。
又干了一阵,她拿起鞋看看已经干了,便又拍打了脚底板上的泥土,重新穿上了鞋。这鞋又使她回想起在高中时和吉林市一中一个男生的交往。他叫胡冲,这吉林有名的西医胡一刀的独子,和她是在羽毛球比赛时认识的。后来常常相约到公园打羽毛球。她那时总是红衫蓝裤白袜白鞋,他总是白衫白裤白袜白鞋,在众人眼里是一对理想的“璧人”。他俩约定了毕业后都到沈阳去读医科大学的。
可后来时局一变,胡冲跟他在新七军当营长的舅舅,做了少尉副官,穿着崭新的军装,来向她告别。她想起那时的情景,又后悔那时没有以身相许,她所矜持的少女的贞洁,只换来泥腿子狂暴的蹂躏。眼泪又一串一串的掉。又怕再弄湿了鞋,很利索地一抹眼泪,不哭了。
她继续间苗,蹲得腿酸了,便跪着一步一步挪地方。只是碍着屁股痛,不敢坐一坐。日头还挺高的时候,她就一个人把一块地的苗间完了。半跪半坐的侧着屁股倚在土埂上休息。小花来到地头来检查时,刚因为她又在偷懒而要发作,可一见整块地都间完了苗,质量也不错,反倒笑着夸奖了几句,拉着她回家了。见到于小三说:“我嫂子今儿干活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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