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以来,她日日夜夜都在挣扎,是否该杀了关靖,但是,却从来无法有个答案。
要是她杀了他,还有谁能阻止,即将来到的动乱、列强来犯?
这一回,战争会维持多久?
五年?
十年?
或是,再一个百年?
南国高官,哪一个人在乎,百姓们的死活、国力的强弱?她在侍卫的护送下,搭乘马车入城的时候,还看见城墙上,被镶上了金、包上了银,更全部包裹着昂贵的红色丝绸,准备庆贺二十几天后,皇上的生辰。
过年、元宵、贺诞,无数的节日。
放烟花、喝春酒、吃元宵,邀请年过八十的老翁,大摆千叟宴,各种可以节省银两,却要花钱如流水的花样。
凤城从上到下、里里外外,都耽于逸乐、夜夜笙歌,重温纸醉金迷的舒服日子。
南方运来的丝绸,茶叶、瓷器,以及各式各样的美味珍馐、奇珍异宝,所有节省之令实行时,许多年都不曾在凤城里出现的奢侈品,关靖才离开多少日子,全都再现踪影,还大剌剌在华丽的店铺里贩卖。
短短的奢华,浪费先前多久的储蓄?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纵情多么快乐,人人都心花怒放、享乐得欲罢不能,反倒更显得,处处提命节省的那个人,是多么的煞风景。
关靖,就是偏要当那个角色。
这个男人,可以杀吗?
她真的胆敢背负,杀他的后果,赌他的预言,是不是真会成真?
但是,要是不杀他……可以不杀吗?
可以吗?
沉香不知所措,惶惶难安,看不见关靖的时候,她想着这个问题;看得见关靖的时候,她更无法忘了这个问题。
回到凤城之后,韩良还让人,在大厅的垂帘后,为她摆放了一个位子,让她亲耳去听、去看,关靖的所作所为。
先前,复仇占领她的身心,现在她真正认真的,听见、看见他在做的事情,心中的骇然更深了。
每日醒来,他就在写着,那些治国大策。关府门外,又见大排长龙,百官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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