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甡这才住口,起身向太子拱手赔罪。
“祖泽润,抬起头来。”朱慈烺道。
“是……”祖泽润战战兢兢抬起头,望向太子,但不敢看太子的眼,只敢看太子的下巴。
贰臣,逼降,虽然有太子的劝降书,但他并不敢保证大明太子不会忽然暴怒翻脸,将他退出去斩首,所以他冷汗如浆,惊恐不已。
四十多岁,长的甚是魁梧,倒也有一些辽东将门之后的风采,只是满眼惊恐,看起来甚是狼狈。
“你所写的,可都是实情?”朱慈烺问。
“字字实情,如有一字虚假,请殿下处臣死罪!”祖泽润再次叩拜。虽然只是看了一眼太子的下巴,但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别的原因,他竟然有一种身子颤栗的感觉。
朱慈烺微微点头:“你父祖大寿,身体可好?”
“啊……”
祖泽润脸上惊恐更多,“砰”的一下就磕头,这一次力量很大,感觉地面都嗡嗡,再抬起头时,祖泽润已经满脸是血,指天发誓的说道:“罪民自归正之时,就已经与祖大寿一刀两段,祖大寿背国,罪民心中已经没有他这个父亲!”
朱慈烺笑一下,心说祖泽润的求生欲还真是强烈,为了保命,连祖大寿都不认了,这样的人要不就是外圆内方,戏演的好,要不就是首鼠两端,极易善变,今日归正,明日说不得就又会降清了。
不过就眼下来说,还真是需要一个像祖泽润这样的人到建虏那边去传信,于是淡淡道:“不必如此,本宫相信你投降的诚意。唐亮,赐座。”
唐亮取了一个马扎,给祖泽润坐下,又取了湿毛巾,给祖泽润擦了脸上的血,祖泽润千恩万谢,但眼睛里的惶恐却始终不敢散去。
“祖泽润……”
“罪民在~”祖泽润又要跪倒,但被朱慈烺用手势制止。
“你是崇祯四年,在大凌河投降建虏的,是吗?”
“是,每每想起,罪民就痛不欲生啊……”
“被围在大凌河,最后投降建虏的副总兵以上的将官,有将近二十人,对吗?”
“是。”
“他们之中,可有人后悔、思明?”
“罪民不敢说,不过罪民的叔侄们,每每夜半无人,说起当年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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