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也总是对自己这样说:
没有太太,哪里有她的今天?
手还和崔珏紧紧交握,纪明遥开口,说话的语气却平静下来。
“太太说我‘性子最懒、不爱动’,这是真话。”她很严肃,“我与大姐、三妹一同上学,功课每每气得先生脸白,至今也做不出一首好诗、一篇好文章,不知崔二哥是否已经知晓?
y她说:“我知二哥想送我去松家读书,只是带我离开安国府的托辞。可二哥,我们已经整整八年七个月没有过往来,我们都长大了,和小时候不一样了。你想娶我,真不是一时的冲动、草率决定吗?
JJ这话像是推辞、近类拒绝。
可崔珏却笑了。
“我知道。”他说,“妹妹这些年过得如何,我都知道。我想娶你,也绝非冲动。”
这次是他说:“请妹妹看着我。”
纪明遥应声,回看他笑意潋滟的双眼。
“八年前,不曾收到妹妹回信,我便猜测,妹妹应过得不算如意。”崔珏不再逐字逐句斟酌用词,而是直白、坦然说道,“我一直担忧也愧疚,我与你通信,只怕给你带去了麻烦。”
他蹲下身,双手握住纪明遥,抬头仰视她:“但那时我亦年幼,对妹妹经历的一切,我无能为力。”
纪明遥将空着的手覆上他手背:“这并非二哥的错。”
崔珏不答,只继续说:“安国公轻蔑崔家,无意再与崔家往来,我与大哥位卑人轻,继续维持交往,只会让安国公更加轻视。”
他也不能为自己的过错、自己的私心,让大哥对安国公卑躬屈膝。安国公府更不会听两个年轻小辈远亲的话,就改变对二妹妹的态度。贸然插手纪家内事,反而可能会让二妹妹处境更坏。
所以,那封信,那封写给二妹妹的信,他一直牵念至今。
“张尚书是妹妹的舅公,亦是我的舅公。”崔珏把二妹妹的手握得更紧,“我偶然去张府,听过张家的表兄弟议论,今春张四表弟想求娶妹妹,在书房跪足了两个月,才求得张尚书松口,探问安国公夫人。可安国公夫人却只想把妹妹嫁给温从阳。”
好生奇怪。他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