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少年人苍白的面颊,一颗头颅滚到了你的足下。 你软了腿脚。 眼泪顺着你的面颊滑落,香粉糊了你的面容。 他朝你缓缓伸手,微微歪头看你,还是一副纯挚无辜的样子。 “嫂嫂,你看月亮出来了。” 他的斧子还沾着黏腻的血渍,手却干干净净的,一点一点地帮你擦干了你面颊的脏污。 “你会杀了我么……”你颤着声音问道。 你怕死。 你的怀中还抱着亡夫的灵位,浑身颤抖,却越来越用力,仿佛一块木牌可以给予你力量。 “嫂嫂要看月亮的啊。”他说的理所当然。 你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可他把你抱住时,你在想或许你活了下来。 你也确实活了下来。 你们逃入了城中。 他似乎也并没有你想象中的完全不知世事。 他的手中有许多金银,把你们二人的路引户籍都弄好了。 你张罗了一个小铺子,你会做的也不多,但是也把你们二人一个月的支出给挣了出来,甚至略有结余。 你想着让他去书院念书。 有这个念头的时候,你也感觉自己是不是疯了,他可是个杀人犯。 肆无忌惮,随心所欲。 可自诩身为长辈的你总想让他也能有个体面的前程,你不知道如何才算体面,在你有限的认知之中,去读书考举是最好的前程了。 他也没有反对什么。 你开始兴奋地为他筹谋。 “去灵韵书院如何?”在你找了一堆书院的时候,他忽而冷不丁开口。 你其实也不懂这些,不过既然是他的选择,你也不多加阻拦。 “这书院是新开的呢,和国子监也有些关系。”他温吞地说道。 你来到了死去丈夫的灵位之前絮絮叨叨念着。 “阿愚也可以和夫君一样有个好前程,夫君千万要保佑阿愚。” 阿愚坐在不远处,突然唤了一声你的小名。 “尔尔。”他的语气似是有些不悦,“不公平。” 你并不懂他的气恼是什么意思,你之一生,最多的除了活计之外就是夫君了。 就算死了,也是你的夫君啊。 眼前的少年渐渐长大了,比你生的高大,身量也不再单薄。 “不公平,尔尔,凭什么兄长可以,我却不行?” 他将下颌靠在你的肩膀上,你能够感受到他的长睫摩挲着你的面颊。 他勾住了你的衣带,你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将他用力推开。 “我是你嫂嫂。”你心中恼怒却只敢怯怯说道,“你这样对得起你的兄长么?” 这件事情后你好几日都避着他。 去上学时也让他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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